然后。

致现在,敬未来。

 

【鹤一期】Falling.【22】

*吸血鬼鹤x猎人一期in现代背景

*我也想要个一期秘书,帮我打字

*原稿地狱,wanna go die.




22.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一点都不长。


烛台切光忠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私人顾问,只要是接受了的委托就会全力以赴地完成。因此自从他在初夏的那一天接到了鹤丸的电话之后,他就推掉了所有可以拒绝的工作,专注地进行这一个任务。

毕竟,如果什么都没有查到的话,他也是不好意思在鹤丸寄来的那张空白支票上写零的。


于是从那天之后,鹤丸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来自光忠的消息。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工作习惯,一旦接受委托之后,除非任务内容有了较大进展,否则绝对不会主动与雇主联系——这样一来既免除了对方不断被询问进度的压力,也免除了任务状况不好给雇主带来的影响。鹤丸对光忠的这个习惯从来没有任何意见,甚至他觉得,这也是对方专业负责的表现之一。


只要能有好消息,任何人都不介意继续等下去。


鹤丸并不是很急,他知道一期也不是很急。

和十六年漫无目的地搜寻等待比起来,三个月根本不算什么——不如说连十六年都等过来了,能用三个月来静候佳音简直就像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一般。鹤丸并没有对他说得很详细,他只是为了不影响到光忠的作业进度才对一期说希望对方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尽量按兵不动,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他的本意是如果查到真相的话可以给一期一个惊喜,如果最后打了水漂的话也不会让对方太过失望,而且作为猎人的一期还有组织交代的任务,不把每个月自己上司的那一关过去也是不行的。所以虽然不能和盘托出,他还是透露了少量的信息,让一期为此进行一些必要的对应准备。

然而一期还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对他说了声谢谢。

哪怕没有继续追问鹤丸为自己做了些什么,一期也在这次的对话中理解到了对方在暗地里做出的那些努力。其实那天晚上的对话他真的没有在意,他也没有想到鹤丸真的会为自己去追查那个凶手。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不要说鹤丸,就算是自己的亲弟弟们,他也从没有产生过让他们帮自己分担这份痛苦的念头。

这本该是他一个人的战斗,在鹤丸出手帮他分担之前他一点都不认为这份理所当然的重担有多么的沉重。可是现在他除了攥紧自己的拳头对鹤丸说一句谢谢之外,甚至找不到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沉重”这个词,只有在他人伸出援手的时候才会真正体现出来。

比起自己从外界干涉的无能为力而言,身为家主的鹤丸能够选取的方式必然要高速有效得多了。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哪怕三个月后对方告诉他没有任何结果,他也不会有一点怨言。作为五条家的家主,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顶多可以算是床伴的吸血鬼而言,鹤丸为他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即使他对这个人的感情不止如此,这也已经足够了。


现在的他们可以做的只剩下等待。


*     *     *


在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

比如鹤丸不顾一期的白眼真的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了秘书;比如第二次留宿在一期家里时正好碰到放暑假回来的粟田口家的几个弟弟,于是他吃下了人生中第一顿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笑容满面的晚餐;比如他对旅行明明没有任何兴趣,却非要陪着粟田口一家去海边度假,结果因为防晒措施做得不好晒得两个肩膀都脱了皮……

就像光忠说的那样,鹤丸真的把自己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给了一期,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多得几乎显得刻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和对方见面的心情的确是真实的,这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期之后显得尤为明显,可是这并不足以变成他像是一个第一次谈恋爱 的中学男生一样想要粘着自己喜欢的对象整日不放。


或许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完成夙愿之后的一期会离开这里的缘故吧。


他对一期说不上了解。他们的性格不同,阅历不同,并且即使从他们第一次在楼梯间做爱的那一晚开始算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也连半年都到不了。对于人类这种即使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彻底了解透彻的生物来说,把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比作沧海一粟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然而他却可以自负地说,比起那些与一期相识已久的人们——甚至是他的弟弟们而言,自己更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在第一次和一期回家时感受到的气氛带给他的自信吧。那种明明身在人群之中却从来没有想过去靠近别人,认为只有自己才能背负这一切、不可以牵累其他人的孤独感,让他莫名感到了一点熟悉。他明白一期会产生这种心理的原因,说不定对方在决定成为猎人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放弃了和这个世界产生正常联系的机会。不知名的任务,难以预料的前程,为了达成目标而不得不扭曲的责任感,以及想要查清搁置了十六年的真相的那份决心,不论哪一样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一下一下地剪断了他获得正常生活的可能性。

只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的人才有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和因为先天条件无法信任他人而选择孤独的鹤丸不同,一期的孤独来得毫无退路。在这个有舍也不一定有得的命题考试中,他的答卷中只有这一个选项。

对于与自己殊途同归的一期,鹤丸觉得他远比其他人有发言权得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决定离开这里的一期对他告别的话,他根本无法开口挽留。

那或许是对方获得正常生活的唯一途径。离开这里,远离这一切,告别所有不正常的生活轨迹,和自己的弟弟们一起生活,成为一个普通的粟田口一期……在抓到那个凶手、失去为之执着的目标之后,做一个普通人才是一期最好的选择。

鹤丸怎么可能阻止他呢?


“社长,社长……鹤丸先生?”

“……啊,抱歉,一不小心走神了。”鹤丸揉着自己的眉心醒了醒神。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否则怎么会在一期向他汇报工作安排的过程中想起那些有的没的,“我觉得这样没什么问题,照做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就安排下去了。”在工作记录上挑了对勾写了确认之后合上文件夹,一期摘下平光镜,目光带着迟疑地转向鹤丸,“那个……”

“嗯?”

“……没什么。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我好像也越来越不专业了。”一期摇了摇头,表情也恢复如常,“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一期。”鹤丸叫住了一期,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对方的面前,“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说来听听,也许对我来说很重要呢?”

“……”一期叹了口气,他重新看向鹤丸的眼睛,“我只是好奇您刚才在想什么而已。”

鹤丸露出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说道:“这不是很简单吗?我当然是在想你啊。”

“您能正经一点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诶。”鹤丸低笑着凑近他,却又在两人的鼻尖之间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前停了下来,“一期……”

一期的眼神不自觉地从鹤丸的脸上转开,片刻后却又逞强似地转了回来:“……我在这里。”

“……”鹤丸很想问,如果你达成了心愿之后会不会离开这里;他也很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不走。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将把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到了安全位置,然后淡淡地笑了起来,“很快就要三个月了。”

“……嗯。”


鹤丸转过身,眼睛漫无目的地看向落地窗外的世界。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在阴天,深色的积雨云一块块地挤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将所有与己不同的色彩都渲染成了一整片阴郁的浓灰。

据气象局的说法,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下雨了。


他听到自己充满诚意地说:“如果能有好消息的话就好了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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