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致现在,敬未来。

 

【鹤一期】Falling.【8】

*吸血鬼鹤x猎人一期in现代背景

*过渡章节有点短,明天可能还有一章(也有可能没有。



8.



“吸血鬼猎人”这种听起来充满西方玄幻色彩高端洋气的职业其实和这个世界上所有隐藏在阳光背后的特工卧底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它需要你有过人的武力,冷静的思考,充分的演技,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派得上用场的偏门杂学。在这些看起来就离普通人很远的内容里,拥有一个不至于一击脱离的酒量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即使从身份、身世还是个人教养方面而言粟田口一期都应该是一个对“酒精”敬而远之的人,身为猎人的他酒量依旧不是很差——从现在他在喝了一肚子洋酒仍旧有力气将五条鹤丸按住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酒精是一种你不去亲身尝试就无法体会其威力的东西。

那些学名乙醇化学式写作C2H5OH的东西被各种不同颜色不同味道的液体稀释混合,滑过他的喉咙,烧灼他的胃袋,顺着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蔓延到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中去。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从他自己按在鹤丸肩膀上的力道就能够了解;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并不够清醒,否则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那只手贴上脸颊的第一时间把它扒拉下去。他能听到进行思考时大脑发出的剧烈声响,也能听到心脏泵血时比平时更加明显的鼓噪。鹤丸色素浅薄的脸庞被卫生间昏黄的灯光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色彩,金色的眼睛和他的对在一起,嘴角轻轻挑起来,哪怕什么都不说,这张符合他审美的脸也有着百分之二百的诱惑力。

说这些都是酒精造成的影响也不为过。

刚才问出的问题和听到的答案在脑子里来回过了两遍,一期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我认为这没什么好看的。”两条腿有点软,哪怕站得住也觉得累。按着鹤丸肩膀的手用了一点力气,他分了一部分体重压到了对方的身上,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眯起了眼睛,“白天您关心我的酒量问题,也是为了这个?”

“嗯——说不是的话就是骗人了。”鹤丸的手向上攀附,指尖顺着他的眉头一直抚摸到了尾稍处,“但也比‘如果你喝醉了我就有机可乘了’这样的理由好一些?”

“谁知道呢?我必须要好好衡量一下才能得出答案。”他又笑了两声,“说起来,您对我酒后的样子还满意吗?”

“还算挺满意的?”

“那我也来问您一个问题,希望您的回答也能让我满意。”

“说来听听。”

“……”明明是自己提起的话题却又沉默下来,一期闭上眼睛,思考了半晌只问出了一句,“如果五条家有一个人,就像那天被我一枪毙命的那一位一样……”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把眼睛睁开,抿着唇角目光灼灼地与鹤丸对视。


除了上级交代的“任务”之外,留在五条商社的一期还有一个隐藏在水面之下的目的。

他要找一个人。

从一开始争取的时候他就存有私心,即使自己的上司同僚都认为这个潜伏时间过长收效未必多好的任务会对他的晋升路线产生阻碍他也依旧没有动摇——他甚至做好了几年都得不到任何结果的准备。

他必须找到那个人。

发生案件是偶然,跟五条鹤丸相识也是偶然。可是现在看着这个跟自己其实没什么关系的人的脸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他问出那个问题,这个看起来似乎跟其他同类很不一样、哪怕在极度渴血的情况之下也没有伤害自己的吸血鬼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没说完的句子在他的舌尖滚了两圈,最终还是原模原样地咽进了自己的喉咙里,而那个挂在他嘴角的笑容也苦涩地扩大了一些。

该怎么说才好呢?是对这个一族之长宣告自己即将危害到对方族人的性命比较好吗?还是说向鹤丸要一个没有任何效力的约定,希望对方在他找出那个人的时候对他所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不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可笑得让人无法直视。他早不是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像是这样的话让人怎么问得出口呢。

“……算了。”一期放开被他压在门板上的鹤丸,稳住身形向后缓慢地退了一步。原本挂着笑容也显得咄咄逼人的脸又恢复了进门之前温和有礼的表情,声音也听不出丝毫破绽,“您就当我是酒精摄入过多说了胡话吧。”

“都说酒后吐真言,听了一半的话哪有让人装没听过的道理。”鹤丸抓住一期还没放下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还没站稳的脚跟向前一滑,整个人直接跌进他的怀里,“好奇心不仅可以杀死猫,还可以杀死我的啊。”

“呵呵,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一期没挣扎,只是窝在鹤丸的颈窝里低低地笑。不知道是之前喝的百利甜还是后来咽下去的波尔多,后发的酒劲蒸烤着他的大脑,就连鹤丸衬衫上的直条纹在他的眼中都天旋地转地扭曲起来,“那样一来我只需要多磨练一下出谜语的能力就好,比起枪法和体术来说要简单得多了。”

“那可不一定,对于你这样一板一眼的男人来说也许枪法和体术要更合适一些。”

“您是在嘲讽我的无趣吗?”

“怎么会。”

鹤丸抬手搂住他的腰,将这个醉酒的人固定在自己怀里。他仍旧清楚地记得那隔着一层布料和自己的手心贴在一起的皮肤有着多么莹润健康的光泽,坚韧饱满的腰线两侧蔓延开来的都是结实有力的条形肌肉。就表面来看,这个叫作粟田口一期的人的确充满了名为规矩实为刻板的无聊元素,然而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或者说根本无法忘记,那一天举着枪的一期从楼梯间的阴影里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时的样子。

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那张平静而决绝的脸上并没有讳莫如深的神秘感,然而那份坦荡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力。

拥有这么令人惊讶的另一面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让鹤丸觉得无趣呢。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嗯?”

“您作为一位男性纤瘦得几乎让人难以形容,这也是由于您不轻易吸血造成的吗?”

“……哈啊?”

“到处都是骨头,硌得脸都痛了啊……”嘴里虽然抱怨着这样的话,一期依旧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他打了个呵欠,眼皮慢慢地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您的力气都是从哪里来的……”

说着说着一期没了声音,抱着他的鹤丸偏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居然睡着了……真这么相信我不会做什么吗?”


回忆着出来之前光忠讳莫如深的眼神,鹤丸皱着眉头顺了顺一期有些凌乱的额发,靠在卫生间的门板上轻轻叹了口气。


“……还真是服了你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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